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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防控手记】疫情期随想(续篇)

“新冠肺炎”疫情爆发已有二十余日,这次疫情波及面之广,对人们生活影响之大,都是罕见的。疫情也给了我很多感触,前几日作了篇小文,但犹有未尽者,今日续之。

人是孤儿

人与人之间究竟是竞争关系还是合作关系?你一定会说,当然是既有竞争也有合作,竞争中有合作,合作中有竞争。这没有错,现代社会已经是一个竞争社会,我们的学生,读书时在考场上和别人竞争,毕业后在职场上和别人竞争。我们的孩子,在幼年时期就已经为今后残酷的社会竞争做着准备,以便在将来能够出人头地。在这竞争社会,人与人就像鲁迅比喻的那样,在“爬与撞”的关系中,你死我活地生存着。

在真实的灾难面前,我们看到,人与人之间,最根本的关系是互助。我们要认识到,世界上总是有很多道理,但是“贤者识其大,不贤者识其小”,在一个“道术将为天下裂”的时代,小道歧出,但小道总要回归大道,就像百川纷流,但最后总要归海一样。

人为什么会爱?周国平先生一语道破,“因为我们人人都是孤儿”。这是一个有大悲悯的智者对人的深刻理解。

任何生命都有巨大的缺陷,人也不例外。无论在能力上,还是人性上,人都是不完美的,是有限度的。从能力上说,人“目不能两视而明,耳不能两听而聪”,力有所不及,智有所不能,若非互爱互携,人无法应对自然界的风风雨雨。从人性上说,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,都是一个孤儿,渴望在对方的身上确认自己的存在。

认识到自身的有限性,即是我们认识世界的前提,也是我们与人相处的基本准则。《庄子·人间世》云:“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,德之至也”。知其不可奈何,就是认识到人自身的局限。当人认识到自己的局限时,我们对世界的缺陷,对他人的无助,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理解与同情;当人认识到自己的局限,我们对他人的行为,才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宽容。我相信,一切的帮助和爱,都源于人对另一个与我一样弱小的生命的同情。

谁是宿主

冠状病毒肆虐,科学家为此殚精竭虑,力求找到病毒的源头。先有证据表明病毒来源于竹鼠,又有研究认为来源于蝙蝠,最近又有人指出可能来源于穿山甲。

科学家的研究对于控制病原无疑是极为重要的,我不懂医学与生物,我惊叹的是这样一个奇妙的事实:令人恐惧的病毒,居然对这些动物无害。

无论是蝙蝠还是穿山甲,病毒对它们的影响微乎其微,而对于人类来说,病毒是致命杀手。人的脆弱由此可见。静而思之,其实伟大的庄子早已在《齐物论》中问到:“民湿寝则腰疾偏死,鳅然乎哉?木处则惴栗恂惧,猿猴然乎哉?”世界是相对的,人和万物并存,共同组成奇妙的世界,这就是“天地与我并生,万物与我为一”。人若是认为自己是宇宙的绝对主宰,必然会受到惩罚。

甲骨文“天”字作,作,活脱脱一个人的象形。文字学家已指出“天”的字形乃是人的形象,突出其头部,表示人头顶上的部位。但在我看来,上古先民近取诸身,远取诸物,在对“天”的造字中,先民不知不觉就已经印上了“天人合一”的原型思维。神话思维下的自然界,山川河流,均有神性。科技一向是神话与幻象的死对头,科技兴起,神话消隐,这是历史的必然。但在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,我们是不是可以尽量摆脱实用的态度,而皇家网上娱乐以情感观照的方式,来对待我们的自然呢?

医生和书生

疫情期间,钟南山院士无疑是最受人关注的知识分子。

这位84岁的老人,17年前亲身了的抗击非典,如今又拖着疲惫的身体,行走奔波在北京与武汉之间,让世人为之动容。

对比钟院士和广大的医生而言,舞文弄墨的人文知识分子们,只能默默观望,无能为力。尽管自古以来,我们总是极度重视文章的功效,视为千古之事,视为不朽之途。甚至三国时期的文人陈琳,替袁绍起草了《讨曹操檄》,吓得曹操惊出一身冷汗,头疼病也好了。但谁都知道,文章并无这样的魔力。难怪,连诗人自己有时候也会感慨“十有九人堪白眼,百无一用是书生”了。

我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实,历史上的某些名医,也是儒生,如《三国志》中记载神医华佗,就是“游学徐土,兼通数经”。而某些文人,却又热衷医术,如近代易学大家尚秉和,也是中医大家。又如国学泰斗章太炎,据张中行先生《负暄琐话》记载,太炎先生称自己最高明的就是医道。鲁迅,郭沫若本都是学医出身,后转行从文,这就更为人所熟知了。所以,医生和书生亦有相同相通之处,其道虽异,其理则同。天下之事,殊途同归;文道医道,均是仁道,都是为了人的生命和灵魂能够健康存在。

同样,文学即人学,任何形态的文学背后,都应包含对人生,对人类命运的思考,包含着创造者独特的生命体验,没有这种强烈的情感体验,任何艺术都如同假花一样,最终只能与草木同朽。这一点,这一点,欧阳修在《送徐无党南归序》一文中说的颇为沉痛:

予读班固《艺文志》,唐《四库书目》,见其所列,自三代秦汉以来,著书之士,多者至百余篇,少者犹三、四十篇,其人不可胜数;而散亡磨灭,百不一、二存焉。予窃悲其人,文章丽矣,言语工矣,无异草木荣华之飘风,鸟兽好音之过耳也。方其用心与力之劳,亦何异众人之汲汲营营?而忽然以死者,虽有迟有速,而卒与三者同归于泯灭,夫言之不可恃也盖如此。今之学者,莫不慕古圣贤之不朽,而勤一世以尽心于文字间者,皆可悲也!

欧阳修的话,足以发人深省。